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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偷剑录（第1页）

月光像水银般泻在雪地上。昭玥荧赤脚站在庭院中央，手中枯枝划破寒风──正是父亲独创的凌风剑起手式。自从在栖梧境藏书阁翻到那本残破剑谱，她每夜都偷练到寅时。「第三式不对。」枯枝突然被一GU柔力托住。凤梄瞑不知何时立在屋檐下，白发映着月光，像一尊冰雕的神像。「师父！」她下意识将剑谱往身後藏，却见他指尖轻抬，那本破旧的册子便从她袖中飞出，悬浮於两人之间。「手腕再抬高三分。」他走近，指尖轻点她肘关节，「昭凌风的剑，从来不是垂直劈落。」昭玥荧瞳孔骤缩——他怎会知道父亲的名字?她的剑势，太像那个人了。凤梄瞑「看」着她僵y的背影，在灵视之中，少nV的动作与记忆里那个持剑挡在妻nV前的男人逐渐重叠。——十年前，昭凌风最後一式「风回雪舞」，因右肩旧伤偏了半寸。而如今，这个错误竟透过剑谱，传到了她手里。「为什麽偷学?」他故意冷声问。月光下，昭玥荧的睫毛投下蝶翅般的Y影：「我怕…忘了爹爹的样子。」凤梄瞑想起她蜷缩在雪地里，十指冻得通红，仍固执翻找父亲断剑的模样。三千年不动的道心竟裂开一丝缝隙。他忽然握住她执枝的手。「看好了。」带着她划出一道完美弧线，枯枝尖端绽出冰蓝剑气。昭玥荧瞪大眼睛──这根本不是书上的招式，而是…「真正的凌风剑。」他松开手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「你父亲当年，就是这样使的。」夜风卷起雪粒，她突然转身抱住他。凤梄瞑僵在原地，白绫下的金瞳微微扩大。「谢谢师父。」她脸颊贴在他x前，眼泪浸透白衣，「这是洪水後…第一次有人提起爹爹。」藏书阁深处，无人察觉的角落。那本被翻阅过的剑谱静静摊开，某一页的边缘，褪sE的墨迹隐约可见：「——此式当如青竹迎雪，惜凌风终未得见。」而更下方，还有一行极淡的血sE小字，似是新添不久：「……终究，还是传给了你nV儿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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