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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日子,林晓晓过得浑浑噩噩。
每天从梦里完成工作醒来后,那难以言喻的惆怅感便会涌上心头,像潮水般将她淹没。为了逃避这种感觉,也为了寻求一丝慰藉,她开始频繁背著池昼和林少衍与言延偷偷见面,至少他是三个男人里唯一一个不知道她工作性质的人,让她暂时得以逃避现状。每次偷偷幽会都像是一场刺激的游戏,十分解压。然刺激过后,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罪恶感和叠加的焦虑。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,但却无法自拔,像一只困兽般在欲望和道德的牢笼中挣扎。
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,林晓晓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,但优厚的工资待遇和大量的自由时间,让她从未想过请假。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,可却找不到解脱的方法,只能任由自己沉沦。
转眼深冬已至,尚银市的冬天格外寒冷,不成雪的冰渣如小石子砸得人脸疼鼻酸,羽绒服都挡不住这湿冷的寒气。
VIP会所二十四小时供暖,玻璃窗上起了厚厚的霜雾,这天,林晓晓也如往常一样,跟池昼和林少衍坐在一起,准备入梦,她心里觉得很疲乏,突然萌生出一丝想退缩的念头,但两个男人围著她有说有笑,又立刻冲淡这种想法。
一进入到梦里,气候又回到了初秋。
记忆涌入身体的一刻,生活仿佛也彻底改变。
梦里累积工作已长达一年多,周围的环境基本与现实中无异,城市的基础设施全都完备了,她却彻底变了。
她变得心思深重,却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。
在这一年的工作里发生了太多事,让她越来越质疑周围的一切,现实中的一切,甚至身边两个和她最亲近的男人。
为了让现实中毫不知情的自己,渐渐奔溃从而主动放弃工作,她会在每个五日周期中的最后一天,刻意饿肚子,或是用尽一切方法,在两个男人不知情的情况下,极力让自己陷入沮丧情绪,以让内心的感觉延续到梦醒后,传达给现实中的自己,来警示现实里浑然不知的自己。
她表面上继续周旋在两个男人身边,也会投入地跟他们调情做爱,讨论工作,但心里却别有一番计较。
她设计水印logo的时候,发现那些logo与其说是她设计上去的,更像是本就存在的,而她设计的位置大小,又正好与之相互吻合。
例如绿化带中的青草,在每根草叶子内侧,只要仔细查看,都能发现浅浅的logo图案,虽然非常不显眼,但强光照射下,却能看到一层蓝紫色的反光。
如同她初次使用大剂量梦境药水时,在白色金属铝板上发现的logo,以及城市街道铺砖上的logo一样,她的设计思路,大部分来自自己当初和池昼两个人封闭了一年的城市里。
然重中之重,最让她感到不安,和她这一年来暗中探寻到的蛛丝马迹,仿佛都在将这一切推向一个荒谬大胆的假设。
她此时此刻参与建设的这个梦境,或许就是她现实中所处的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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